半月谈评论员 张丽娜

入秋以来,过敏性鼻炎在北方地区进入高发期,不少城市甚至因为一场雷雨加剧了过敏原的释放与散播,“雷暴哮喘”引发各大医院急诊爆满。

喷嚏不断、鼻子不通、严重咳嗽、气短喘息、呼吸困难……过敏影响了越来越多人的生活质量,进而导致公共卫生事件发生,甚至引起部分青年想逃离一个城市。陕西一公益中心还曾向有关们提交《申请政府信息公开沙蒿过敏性鼻炎相关信息的申请书》。


(资料图)

是时候,该重视这个问题了!

这些年,过敏性鼻炎在内蒙古、陕西、宁夏等地的情况愈发严重,甚至波及北京等地,并不断向幼儿、青少年群体扩散。一到过敏季,鼻炎患者的神经紧绷起来,海盐水、孟鲁司特钠、布地奈德喷剂统统就位,苗药藏药、按摩拔罐、热敷针灸各种民间偏方一一试遍,但普遍疗效甚微,半数以上患者都有发生哮喘的风险。

过敏性疾病是世界难题,今年八月的过敏防治周,世界主题是“关注气候和环境变化,应对过敏”,中国主题是“关注气候、环境和生活方式,预防过敏”。关于过敏是怎么产生的,专家多次指出,过敏是环境因素和基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全球变暖、极端天气增加、环境污染加重、化学消费品应用广泛等外部因素,都在影响着过敏人群的生活。

尽管过敏成因复杂,但不论是从医疗机构、地方政府公布的数据,还是患者的自我感受实证看,大多数是对蒿属花粉过敏。鉴于此,不少地区也都积极开展了应对工作。内蒙古政府安排专项资金,于2016年底启动“气传致敏花粉与过敏性鼻炎患者相关性研究”项目,在自治区范围内选择4家三甲医院、1家高校和1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进行取样研究,希望尽快摸清导致过敏性鼻炎发病率高的原因;陕西榆林三次将过敏性鼻炎防治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在2023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将其排在第一,作为“头等大事”,榆林市第一医院对640例变态反应性疾病患者过敏原检测结果分析显示,蒿类植物是当地主要过敏原。

应该说,政府部门也特别重视并且努力地去应对老百姓的这个心头之患,甚至一段时间领导干部带头拔蒿草,但效果并不见好。西部一些城市的居民,过上了候鸟般的生活,到点就举家迁徙。但这种生活并非每个过敏性鼻炎患者的家庭都能负担得起,硬抗成为大家唯一的选择。

随着区域性过敏人群的不断增加,人们更加期待相关问题有解:过敏性鼻炎和蒿草到底什么关系?如果是特别关联,该怎么科学有效地对待蒿草?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蒿属类植物的种植面积,能不能通过其他植物替换来减小过敏原对过敏体质者的刺激?

从目前的覆盖面和治疗难度来看,过敏性鼻炎已成为严重影响群众身心健康的顽症痼疾,防范过敏既是一个公共卫生问题,更是包括医疗体系、林草部门以及社会管理等应抓紧重视起来的挑战。

笔者多次参加过敏性鼻炎的调研,该问题难以推进主要有以下几个障碍:地方政府没有持续“敏感”,有关领导重视,就向前推一推,如果没人过问,也就搁置了,致使关于此类课题的投入和研究时断时续,成果寥寥。有的省会城市关于近10年来患过敏性鼻炎患者、蒿类过敏性鼻炎患者、哮喘患者的人数以及就诊人数、救助措施等内容,都没有系统的统计和梳理。此外,相关部门和省区之间没有打通,各自为战,各说各话。而且,基础研究十分薄弱,不少三级医院都没有建立、发展变态反应科,专科医师数量相对稀少,接受规范专科培训的医学生数量也很少。

解决过敏性疾病的难题靠一地之力、部门之力难奏其效,需要各级政府部门齐抓共管,有针对性地开展预防和临床救治工作,在发病机制、防治技术、资源配置、政策保障等关键环节尽快取得突破。

“过敏问题”已经成为广大百姓高度关注的民生问题,需要政府部门对此“敏感”起来,并拿出扎扎实实的举措,加以解决和回应百姓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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