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虞尔湖
出品 | 潮起网「于见专栏」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早年，苹果公司的崛起，让很多生产苹果手机配件的厂商大赚了一笔。与其类似的是，国内很多布局新能源汽车、自动驾驶汽车的厂商尚未跑通模式、实现盈利，而下游的供应商却早已赚得盆满钵满。例如，以新能源汽车宁德时代就是一个典型，此前网上更是有传言称，宁德时代一天净赚一个亿。
不过，同样的模式，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近日，以ADAS激光雷达产品为核心的禾赛科技，公布了2023年第一季度未经审计的财务数据。尽管报告期内，该公司实现营收4.3亿元，同比大幅增长73.0%。不过，同期禾赛科技净亏损却高达1.19亿元，同比扩大374.1%。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根据其历年财报，其最近四年毛利率直线下滑，盈利能力存疑。财务数据表现不佳，反映到资本市场，也是失意无比。截至美东时间5月25日收盘，何赛科技股价不足8美元/股，与其上市之初的19美元/ADS相比，已经缩水过半。
由此，也让原本对自动驾驶下游市场十分看好的投资者，显得有些心灰意冷。那么，禾赛科技缘何上市多年，却难于盈利？我们多方分析自动驾驶行业的发展现状以及禾赛科技的处境，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增收不增利，毛利率下滑是硬伤
据官方介绍，禾赛科技是一家全球化的激光雷达研发与制造企业。公司产品广泛应用于支持高级辅助驾驶系统（ADAS）的乘用车和商用车，以及自动驾驶汽车。
如前文所述，禾赛科技2023年第一季度虽然亏损过亿，但是其营收十分可观。财报显示，禾赛科技除了整体营收大增外，其产品收入为4.241亿元，同比增长77.7%。
据称，其收入增长主要因自动驾驶市场需求剧增，ADAS激光雷达产品的需求也十分强劲。不过，令人费解的是，禾赛科技的毛利率水平却在逐年下滑。
据其历年财报，2019年至2022年四年期间，禾赛科技毛利率分别为70%、57%、53%和39%。对此，禾赛科技表示，主要受较低价格的ADAS激光雷达产品出货量增加、内部工厂产能利用率降低等影响。也就是说，低价格的产品虽然撑起了出货量，却拉低了其毛利率。
值得一提的是，禾赛科技的自动驾驶激光雷达单价差异十分巨大。其公司产品的平均单价在5000美元以上，且毛利率超过50%，但是ADAS激光雷达均价约为500美元，毛利率不到5%。由此可见，前者与后者的差距在10倍以上。
与此同时，禾赛科技的营销费用及研发费用，也让其不堪重负。财报显示，2023年第一季度，禾赛科技研发费用为2.085亿元，较2022年同期的1.047亿元增长99.2%。而报告期内的营销费用，也同比大幅增长83.1%。
多项不利于禾赛科技实现正向盈利的因素影响，禾赛科技的营业亏损也在逐年扩大。第一季度，其运营亏损为1.28亿元，同比增长207.3%。接连亏损，显然让禾赛科技有些不堪重负。
与此同时，禾赛科技看似涨幅很大的营收规模，也将承压。一方面，随着行业玩家数量的增加，价格内卷将不可避免。而通过上文的分析不难看出，产品单价的高低，将直接关系禾赛科技的营收水平及盈利能力。
这也意味着，随着激光雷达产品的不断成熟，价格也将不断下探，如此也将继续压缩禾赛科技的营收规模以及盈利空间。
市场空间充满不确定性，营收承压内忧外患
虽然目前禾赛科技的营收涨势惊人，但是可否持续，还有待观察。据了解，目前国内对于激光雷达的关注度，持续高涨，但是以大疆、特斯拉为代表的一些车企，正在“去激光雷达”。
激光雷达市场的变数，率先来自海外。一方面专注于OPA激光雷达领域的Quanergy宣布退市，以及Velodyne与Ouster宣布合并，给行业的发展释放了消极信号。另一方面，美股其他激光雷达上市公司的发展现状也不容乐观，基本面亏损几乎是这类玩家遇到的共同问题。而这些表面危机的背后，或许均是因为激光雷达的具体交付，不尽如人意，更像是给行业泼了一瓢冷水。
不过，作为实现自动驾驶背后的核心传感器之一，激光雷达市场在国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据虎嗅智库预测，2025年激光雷达市场规模预计将达到381亿元。
仅2022年上半年，就有小鹏、蔚来、理想、集度、极狐等多个品牌密集推出近20款打造激光雷达的车型，而随着其完成市场认知教育，相关应用需求也随之激增。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市场环境，让禾赛科技的营收快速增长。只不过，这也给禾赛科技未来的发展壮大，埋下了隐患。
要知道，为了控制自动驾驶汽车的整车成本，多家企业提出了“无激光雷达依赖”的智能驾驶降本方案。与此同时，原本采用激光雷达部件的中高端车型，也开始在激光雷达的数量上减配。这也意味着，原本属于禾赛科技的市场，或将因为车企不用、少用激光雷达，而充满了不确定性。
如果说市场的变幻不定，是禾赛科技的外患，那么其内忧便是诉讼缠身、官司不断。例如，此前有外媒报道，禾赛科技因IPO披露的资料涉嫌虚假内容、误导性陈述而被股东提起集体诉讼。
除此以外，1个多月前，据多家媒体报道，总部位于旧金山的激光雷达传感器供应商Ouster在美国特拉华州联邦法院和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起诉中国竞争对手禾赛科技（HSAI.US）侵犯专利。
据报道，Ouster CEO Angus Pacala 在一份声明中表示，“随着禾赛科技试图复制公司的数字方式，我们将继续大力保护知识产权，直到侵权产品被禁止为止。”尽管目前诉讼结果不得而知，但是也足以说明，在激光雷达技术的原创度方面，何赛科技或许存疑。
值得注意的是，这并非是禾赛科技首次陷入专利侵权诉讼。早在2019年，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Velodyne雷达公司对禾赛科技提起专利侵权诉讼，双方最终于2020年达成和解，根据和解协议，禾赛支付了专利使用费。
在这些忧患背后，禾赛科技的客户订单过于集中，也让投资者十分担忧。据了解，其当下的第一大客户是理想汽车。
只是，理想汽车在自动驾驶研发方面，走的是紧跟特斯拉技术路线。而马斯克对激光雷达不仅不用，还一直是一种贬损态度，因此也令人担忧，理想会不会终有一天放弃使用激光雷达。
激光雷达哀鸿遍野，禾赛科技恐难独善其身
如前文所述，禾赛科技营收大涨之下，行业却是哀鸿遍野。一方面，海外其实正在经历一场自动驾驶的行业寒冬，不少自动驾驶领域的元老级企业破产，这也直接挫伤了国内投资者的信心。另一方面，禾赛科技冲击IPO上市，或是为了续命、争取扭亏为盈的时间。
要知道，早年禾赛科技是资本眼中的香饽饽，因此备受热捧并先后获得九轮融资，累计融资金额超过5亿美元。然而，即便光速中国、真格基金、高瓴创投、百度、德国博世、小米、美团等明星资本助阵，甚至有长跑接力的意味，但是依然没有改变其长期亏损的命运。
值得一提的是，在海外市场被血洗的同时，国内以激光雷达主营业务上市的企业，也是普遍融资困难，整体融资规模更是缩水一半，禾赛科技自然也如同到了樯橹之末，资本层面后劲不足。
另外，禾赛科技选择出海上市，也被频繁质疑。众所周知，近年中概股在美遇冷，更有企业因为遭受贸易战知难而退。美股上市公司返港上市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因此，有业内人士较为担忧，像禾赛科技这种涉足激光雷达核心技术的企业，在美是否会受到遏制，是否会出现类似华为等科技企业被制裁的命运，也尚未可知。
另外，禾赛科技即便在美上市，也无法为其海外市场扩张加分。据了解，绝大多数的海外车企，并没有采用禾赛或者其他中国品牌的激光雷达，它们大多采用了法雷奥、Innoviz、Aeva和Luminar的激光雷达。加上这些企业在本土发展已是自身难保，禾赛在海外市场获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这也意味着，何赛科技如果未来依然以激光雷达为主攻方向，便注定只能偏安一隅。
然而，在这个品牌、产品多元化、国际化的新时代，有多少投资者，会给肉眼就能看到天花板的企业投上一票呢？所以，禾赛科技尽管成功上市，但是未来的发展之路，恐怕也并非坦途。
结语
作为自动驾驶赛道的助推企业之一，禾赛科技早年无疑是押注了一条前景广阔的创业道路。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及市场的变化，其当前的境况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国内市场正处于蓬勃发展期，禾赛科技尚有较大发展空间。忧的是海外市场已经释放出，激光雷达行业即将遇到困境的信号，禾赛科技恐难逆势而行。
而且，处于营收高速增长期的禾赛科技，尚未看到盈利的苗头，也让其在资本市场难以提高加码。因此，摆在禾赛科技面前的，似乎只有提前进行转型布局，居安思危才能让其减少焦虑。但愿禾赛科技会在不久的将来，打造出更具市场竞争力、广阔前景的第二条增长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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