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拉（前中）在圣保罗参加庆祝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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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俊
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不出意料赢得2022年度巴西大选，尽管选情远比此前民调显示的焦灼，得票率只有50.9∶49.1。从囚徒到总统，卢拉用了3年，成功上演王者归来。人们难免好奇，巴西人为什么会重新选择卢拉?各界都在猜测，卢拉执政后巴西内政外交会有哪些改变?
卢拉胜在丰富的政治经验和务实的执政风格
在以两极分化著称的拉丁美洲，巴西属于分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在经济领域，两极分化表现为贫困群体与富裕阶层经济政策上的对立。特梅尔取代被弹劾的罗塞夫执政后，采取亲市场政策，开启私有化进程，巴西再次出现贫富分化拉大的趋势。
在社会领域，两极分化表现为天主教与福音派政治态度的分野。2020年民调显示，巴西福音派信徒占总人口比重从1970年的5%上升至30%，天主教徒占比则从90%下降至50%。
此外，两极分化还表现为环保主义者与商业利益集团之间的冲突，特别是在亚马孙热带雨林开发与保护问题上的针锋相对。右翼以富裕阶层、福音派信众和商业利益集团为基本盘，而左翼在贫困群体、天主教众和环保主义者中支持度更高。
在各自基本盘稳固的背景下，10%左右的中间选民成为左右大选结果的关键因素。卢拉最终胜选，得益于他擅长协调平衡各方关系的口碑、良好的执政记录、丰富的执政经验，帮助他在吸引中间选民方面占据了一定优势。
经济一直是巴西大选的核心议题。不过，本次大选经济并非左右选举结果的核心议题。事实上，卢拉竞选后期不仅没有主打经济牌，甚至都没有正式提出自己的经济纲领，只是含糊地提出将“穷人纳入预算”。而博索纳罗的竞选口号为“自由、真理和信仰”，同样与经济问题关系不大。
卢拉执政大概率将选择能团结大多数的中间路线
卢拉在竞选期间没有提出详细的施政计划，但从他的胜选演讲以及最新国会演讲内容来看，新一届巴西政府将是一个温和务实的左翼政府。面对下行的经济、分裂的民意以及被反对党控制的国会，走能够团结大多数的中间路线是卢拉政府唯一理性的政策选择。
虽然卢拉是左翼政党领袖，作为中下阶层的利益代表注重社会公平，在竞选过程中多次抨击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但在实际执政过程中将不得不采取更加务实、灵活的态度。
在民生保障方面，新政府想做的很多，但受财政状况制约能做的不多。卢拉在国会提出要将社会支出排除在支出上限之外，Ibovespa指数当天就收跌了3%以上。除延续年底即将到期的每月600雷亚尔的贫困家庭援助之外，另一可能履行的承诺是提高最低工资水平。
在经济方面，新政府虽可能中止由特梅尔政府2016年启动的私有化进程，但将会继续推进第二阶段税收改革以及外汇制度改革，藉此作为交换条件以寻求在国会中得到反对党的放行。与此同时，新政府还将继续推进巴西“再工业化”，推动巴西经济实现向数字化和低碳化转型。
长袖善舞不仅帮助卢拉3次赢得国内大选，也为他在国际舞台赢得广泛声誉。卢拉仍是巴西最具国际影响力的政治人物，国际社会对卢拉在国际事务上的期待主要在两方面。一是在维护多边机制上的合作，二是在全球气候变化应对方面的合作。卢拉一再表示巴西将积极履行气候变化应对义务，尽快结束亚马孙流域滥砍滥伐现状。不过，这将面对农业集团等既得利益者的阻挠以及巴西国内经济下行的压力。
2023年1月1日卢拉正式上任后，从阿根廷到墨西哥，拉美7个主要大国都将由左翼政府领导。几乎可以确定的是，搁置已久的拉美一体化进程将会重新高调启动。(作者单位：西南财经大学北京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