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 虞尔湖

出品 | 潮起网「于见专栏」


(资料图)

在企业的成长发展过程中，其是否应该多元化经营，一直是理论界和实业界争论的议题。多元化要是做得好，那就是多驾马车齐头并进，反之做得不好，就会被人说成不务正业。

曾经就有一家企业被当作“不务正业”的典型代表，雅戈尔集团。看雅戈尔的年报，第一反应这是一家投资公司，后来觉得是一家地产公司，到最后才惊讶地发现居然是一家服装企业。

主业服装举步维艰，副业地产没有空间，金融投资很多时候都成了雅戈尔的救命绳索。只是走向多元化的雅戈尔，业绩就像风雨飘摇中的一艘小船，沉浮不定。更大的问题在于，雅戈尔这么多年在战略端的左右横跳，很难看清楚未来发展方向和产业盈利点何在。

多年业绩沉浮，犹如过山车

2002年至2007年期间，房地产和证券投资都赶上了经济高速增长大潮，雅戈尔在当中赚了不少钱。雅戈尔就用着这笔钱，在全国一二线城市一口气买了几百个商铺资产，成为服装界里面净资产规模数一数二的企业。

当时，对于外界说雅戈尔不务正业，雅戈尔董事长李如成回应称：只要是适合企业的，都是可以做的。当然，赶上好的光景，三驾马车齐头并进、互相牵引，确实不失为理想的模式。

在恰当的时机寻求多元化发展是许多企业跃跃欲试的，其优点是不仅能够分散投资风险，而且在市场“给力”的时候能够加速企业发展壮大，但过度多元化经营势必会影响到其主业，尤其是在市场形势不佳时。

雅戈尔历年来的经营业绩，特别是每年净利润呈现出过山车式样的特点，就是例证。比如2011年，其中的两驾马车——地产和投资双双“被套”，结局就比较惨烈了。

抛开过去不谈，集中看雅戈尔近几年财报数据的话：2020年增利不增收、2021年和2022年均是增收不增利，最新的2023年一季度数据，则是营、利双双下降。

同为A股的服装上市企业，海澜之家做了与雅戈尔截然相反的战略选择，一直在服装赛道深耕。在今年第一季度的财报中，海澜之家营收56.8亿元，同比上升9%，净利8亿元，同比上升11%，实现营、利双增的开门红。

反观雅戈尔，今年第一季度总营收32.6亿元，同比减少56%；净利9.2亿元，同比减少56%。其中地产板块拖了后腿，营收、净利同比下降44.5亿元和14.8亿元。

后来者居上，海澜之家近几年已经成功反超雅戈尔，2022年海澜之家更是成为业内唯一营收超百亿的服装品牌。

2022年雅戈尔的财务报告显示，服装板块营收63.17亿元，同比下降7.39%。雅戈尔主业服装的盈利能力略有减弱，特别是纺织业务收入增速和盈利能力在趋缓。在雅戈尔坚持表示“服装是唯一的主业”的时候，其服装生产的利润在近十年都没有达到整个集团总利润的一半。

对于纺织服装、房地产业务和股权投资，雅戈尔希望三者之间可以形成良性互动：服装的现金流可以用于反哺地产业，投资则为整个企业提供了持续发展空间。

雅戈尔这个愿景的确很美好，但现实上却没能如愿。服装能反哺地产有两大前提，一是服装盈利能力强，二是房地产行情没出现大毛病。要是房地产出现亏损，那个窟窿的规模可不是服装业务能够承担的。

要说优势估计就一个，那就是雅戈尔比起纯粹的房企负债压力要轻很多，像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小型房地产公司。无论是经营数据，还是土地储备，均没有什么显著超出普通房地产公司的经营能力。一句话总结就是，土地储备少，收益看天（房价）吃饭，想象空间有限。

卖衣服的炒股王，难以界定的企业属性

雅戈尔房地产业务和股权投资收益对净利润的贡献已非常显著，且明显高于服装主业，一度掩盖了主营业务的光芒。

做地产比做服装赚钱快，比做地产赚钱更快的是遇上好行情的投资业务。过去在资本市场上，雅戈尔一度享有“认购王”“炒股王”等称号。

在几次房地产行业出现大幅度动荡的时刻，雅戈尔的基本盘却没有损失太过严重，就是因为雅戈尔的投资业务立了大功。雅戈尔的董事长也忍不住说，股票一单的获利就超过了服装业务几十年的利润。

在股市享受到甜头的雅戈尔，深深地沉迷其中，并打开了雅戈尔发展的新世界。随后，雅戈尔专门成立了两家全资子公司，专门负责创业投资和股权投资业务。

从雅戈尔历年的投资对象来看，可算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最知名的投资当然是宁波银行和浙商财保等金融公司，其次还跟风了新能源光伏，最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还有一座动物园。有业内人士评价雅戈尔的投资操盘手，在投资方面广阔且无逻辑可言，神奇的是投资翻车的次数并不多。

但投资的风险比起服装业大多了。在金融危机那年，消费需求紧缩，股市大跌，房地产市场又碰上宏观调控。这就让急行在资本市场的雅戈尔迎来了艰难时刻，股权投资账面大幅缩水。

还有在2011年，雅戈尔持有的三十多家上市公司股权投资中，有25家处于浮亏状态，当年雅戈尔虽然在金融投资上实现了4.87亿元的收益，但与前两年十多亿的收益相比，已经明显下滑。

这让雅戈尔不得不稳下脚步，调整自己的投资节奏和经营战略。所以近几年，大家都能看到雅戈尔的投资版图越缩越窄，不再像以往那样呈现“天女散花”的姿态。

主业服装，成边缘化的苦命生意

2022年在地产市场栽了一个大跟头的雅戈尔，又一次决定重新聚焦服装主业。为何是“又一次”，因为在这十几年进行多元化的过程里，雅戈尔已经数次喊出要回归主业的口号了。雅戈尔这不是三驾马车齐头并进，而是哪匹马跑得快，就坐上去。

这眼看地产和投资也是靠不住，67岁的李如成在淡出企业管理很久后，2016年高调复出，宣布要在三年内投资100亿元。财报中写道，2015至2020年间投资100亿元，其中2017年投资20亿至30亿元，就是为了再造一个雅戈尔。

百亿投资的重心是下注高端子品牌“Mayor”，其产品定价八千元以上。可是直到2022年，包括“Mayor”在内的五个子品牌，合计总营收为4亿，“雅戈尔”主品牌是50亿元。雅戈尔依然没能再造起一个能带动业绩增长的强势子品牌。

众所周知，女装市场的“盘子很大”，而男装市场的“盘子很小”，因此服装业务上再提升的空间十分有限。雅戈尔服装业务的营收，在2008年就已经接近60亿，但现在到了2022年都还停留在63亿元。

翻阅雅戈尔近几年年报不难发现，服装对雅戈尔利润的贡献度越来越小。回过头来说，为什么不断增加投入，扩张营业面积，而雅戈尔服装板块的营业收入却裹足不前呢？

这要归咎于服装行业整体的大环境，首先是服装、鞋帽、针织品零售额的增速呈现下滑趋势，但依然超过GDP平均增速；其次就是大型服装企业增长远远落后于行业平均增速。

最后，服装行业向电商渠道大幅度倾斜，对于雅戈尔这种线下销售占比超过八成的传统服装企业而言，打击几乎是必然的。

大型企业不好过，可能是消费升级带来的个性化需求增长的体现。小型服装企业追赶流行潮流更快，决策环节更少，加上网络销售的展示和推广速度，满足了消费者求新、求变、求个性的心理需求。

此种情况下，像雅戈尔这种实施规模化生产的大型企业，反而容易变成规模不经济，加上决策链条长，对市场反应较慢，增速落后也实属情理之中。

因此，雅戈尔服装主业的困境在于服装内销方面遇到瓶颈，即进一步提升市场份额的空间已经越来越有限，成长的天花板依稀可见。这也是为何雅戈尔这么多年很难从地产和投资两项副业中抽离的主要原因。

雅戈尔本是服装行业的“国货之光”，讽刺的是，服装业务如今变成雅戈尔集团里面，逐渐边缘化的板块。

结语

尽管眼下资本市场的回暖趋势有力地推动了雅戈尔的股价上升，股权投资风险也渐趋分散。但雅戈尔各项业务间的分化已慢慢地显现出来。坦诚说，雅戈尔不务正业不重要，做哪行也不重要，只要能挣钱就是好赛道。

只是由于经济形势严峻，市场对雅戈尔在地产和股权投资业务上的担忧与日俱增。如今，雅戈尔开始尝试回归主业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想要在服装业方向实现大的突破已经非常困难，且看日后雅戈尔要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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