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 | 文/邱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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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联合国的最新估计,到2023年年中,印度的人口应该会达到14.29亿,略高于中国。印度的人口增长不太可能很快结束:鉴于其人口以年轻人为主,印度的人口可能会继续增长数十年,预计人口增长要到2050年将会达到峰值16亿。

联合国这一预测重新点燃了有关印度经济潜力的讨论,包括不断膨胀的人口能否创造巨大的“人口红利”。有印度媒体甚至认为,由于印中人口格局发生变化,在提振经济方面,印度仅靠人口红利就能超过中国。当下,印度的人口机会窗口将自动转化为人口红利,其经济增长速度将比中国更快。

现在,印度人仿佛陶醉于人口红利的梦境中,甚至印度举国上下正在谋划依靠什么优势来赶超中国。在一些人看来,或许人口红利是印度追赶中国的唯一法宝。他们的理由是,鉴于印度庞大且不断增长的青年群体,未来20年,印度经济将像过去20年的中国经济一样迅速增长。

几年前,印度跨国信息技术公司创始人之一南丹·尼勒卡尼撰写的《与世界同步:印度的困顿与崛起》的一书,阐述了印度“人口红利”的优势。他认为,印度的平均年龄已经比中国年轻十多岁,同时自然出生率开始减少,人口红利现象逐步显现,也就是说像中国十年前出现的“人口红利”高峰,将在今后的10到20年内在印度达到顶峰,而那个时候则是中国老龄化最严重的时候。

然而,印度指望用人口红利,就能在经济上超过中国,这个想法显然十分天真。仔细研究中国经济增长的关键特征和印度最近的经济轨迹,就会发现这样的预期可能过于乐观。到2000年时,中国已经通过劳动力改革为经济腾飞奠定了基础。印度的发展轨迹则完全不同,这使它不太可能匹敌——更不用说超越中国。

尽管数据不会说话,然而却是对人们所关注问题的最好诠释。虽然印度是2022年世界五大经济体中经济增速最快的,但真正的购买力仍然主要掌握在少数幸运儿手中。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2022年印度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为2257美元,而中国为12556美元,印度与中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差距为10299美元。

至少到目前为止,印度还未能像日本和韩国一样,搭上人口红利的便车让国家经济快速起飞,反而被贫富不均、失业严重等问题深深困扰。在2019年的“独立日”演讲中,印度领导人就曾指出,印度的人口增长太快了,是“人口爆炸”,影响了印度的持续发展,他对此感到十分的忧心。

的确,印度面临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问题与劳动力直接相关:尽管潜在的劳动力很多,但工作机会太少,大量新劳动力进入劳动力市场可能会加剧失业问题。印度适龄劳动力人口中只有40%在工作或者愿意工作。随着女性生育和照顾孩子的时间变少,更多印度女性需要工作,但她们的境况并不尽如人意。

除去不愿意当打工仔的年轻人和受制于传统的女性,印度还有接近3亿的文盲人口。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报告,全球三分之一(约35.1%)的文盲居住在印度。印度成年文盲人口达2.87亿,其中大部分劳动力都在从事农业。这些劳动力,都未能在城市化和制造业中发挥作用。

显然,印度仅仅是人口众多并没有多大意义,除非他们受过教育、有工作并富有生产力。如今,即使中国的劳动力人口逐步减少,印度经济也需要几十年才能赶上中国,而且必须是中国经济处于长时期低增长的情况下。

再说,虽然印度的人口上去了,但经济社会发展很有可能被人口包袱所拖累。而中国人口尽管落后于印度,然而由于人口包袱减轻,人口素质提高,经济发展速度将会稳定增长,只不过是其速度不会像过去那样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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