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钻律师：“除了优秀，我们别无选择”
“资本市场律师不应该只是合格，而必须优秀。竭尽全力比昨天的自己优秀，不断争取比其他律师同行优秀。”
——上海锦天城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孙钻
文/彭川
2023年4月24日，南京晶升装备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成功挂牌上市，证券代码：688748。这家中国半导体长晶设备细分市场龙头企业在资本市场的闪亮登场，是孙钻律师团队今年第一季度的第二家成功鸣锣的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项目。在这次首发的背后，上海锦天城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孙钻律师所在团队作为发行人律师，从2017年起全程参与，为发行人提供了全方位法律服务。
当然，这只是他们承办的众多大型项目中，寻常的一个。
4月10日，国际知名法律评级机构LEGALBAND发布2023年LEGALBAND风云榜：资本市场律师15强榜单，孙钻入选。
这已经是他连续第四年登上国际权威法律评级机构榜单。
一
2005年，孙钻从南京大学硕士毕业。“那时，红圈所、金圈所还没到南京法律服务市场‘攻城掠地’。”机缘巧合下，他加入了一家以商事法律服务见长的本地老牌律所，江苏法德永衡律师事务所。
资料显示，1980年成立的江苏法德永衡律师事务所，是1979年中国律师制度恢复重建后南京成立的第一家律所。“在南京乃至整个江苏省，它的非诉业务都极具竞争力。”孙钻说。由此，他得以有机会接触了包括投融资、并购重组、首发与再融资等律师业务，自此与资本市场结缘。
孙钻笑言，他与资本市场之间的缘分是“一见杨过误终生”。“我刚入行时，资本市场法律业务其实并不火爆。”他说。好在他坚持了下来。
显然，他的这一“冷板凳”并没有坐太久。2005年，也即孙钻入行的同一年，股权分置改革全面铺开，这是中国资本市场一场里程碑式的改革；《公司法》《证券法》修订通过，则为现代公司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新一轮的大牛市已经在路上。
孙钻本科和硕士均毕业于南京大学。得益于南京大学的综合性教育模式，“在南大，我先后学习了哲学、法律和工商管理几门课程。”孙钻说。这为其适应对从业律师综合素质要求较高的资本市场法律业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所里前辈们的包容和悉心教导，以及近二十年中国资本市场“万物生长”、极具活力所带来的大量实践机会，令工作中的孙钻“越来越感觉如鱼得水”。很快，他便适应并喜欢上了这一工作，最终，在这一细分领域扎下根来。
2016年，孙钻和团队整体加入上海锦天城律师事务所——中国商事领域最顶尖的律所之一。由此，他的事业迎来了更高速的发展。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孙钻说。
转眼之间，孙钻入行已经18年了。这一路走来，他持续深耕证券与资本市场法律服务细分领域，长期活跃在一线业务的最前沿。他的履历本上记录下了世嘉科技、国睿科技、南纺股份、联盛科技、晶升装备、沙钢集团、紫金投资、新工集团、扬子集团、华泰证券、沿海集团等上市公司、大型央国企客户名单，多个首发上市及成功上市、二十个境外债券、数十个境内债券以及大量投资并购案例。近几年，在专业奖项上，他显然迎来了自己的收获季。继入选2020年度“LEGALBAND中国律师特别推荐榜15强：新锐合伙人”后，2021、2022年度，他又两度同时登上IFLR1000和 The Legal 500榜单。
孙钻表示，这一切离不开团队的支持。
二
俗话说：“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当今社会，法律服务行业竞争激烈，对从业律师的专业化要求也越来越高，尤其是像资本市场这类的非诉业务更需要依靠团队的配合。
2012年，孙钻遇到了现在团队的合伙人，被他视为“异父异母亲兄长”的奚庆律师。对法律服务相同的执念，使得他们“断舍离、唯专业”，成了同一战壕中的战友。2019年，团队中的另一合伙人、拥有近二十年司法审判经验和对房地产法有深刻研究的学者型律师汤雷加入。团队的“三驾马车”自此正式集结完毕。
“我们以三个高级合伙人姓氏的首字母，给团队取名XST（谐音：先生团）。”孙钻说。
据他介绍，XST（先生团）目前有50人左右，实行“公司化管理+专业化分工”的合伙模式。“我们3个高伙，业务上都各有侧重。”另外，整个团队按照专业方向，被划分为公司业务部、综合业务部、证券部、金融部、房建部、基金投资部以及行政市场部等多个部门。每个部门的部门长都在各自的细分领域独当一面，同时，作为团队内部“合伙人”，“与我们荣辱与共”。
这种业务多元化基础上的专业化分工，不仅能提供更专业的法律服务，还能一站式满足客户跨领域、多样化的法律服务需求。
至于推行公司化管理的理由，主要是因为相对于传统提成制，公司制更强调集体主义、集中管理，这样的团队往往具备更严密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更能做到如臂使指，发挥团队作战的优势。因此，也更适合资本市场业务。
“我出生在部队大院，父亲母亲都是军人，从小在军歌嘹亮中长大，也深知再强的兵王，也需要强大的系统支持，不同战场需要配置差异化的战术装备。”孙钻说。
他表示，“实战中，我们特别看重团队协同效应的发挥。11年来，也一直都在围绕这一目标，推进团队建设。”
令他倍感欣慰的是，如今的XST（先生团），在他看来，核心优势之一恰恰体现在：能够使性格、能力、专业方向、教育背景大相径庭的律师们在统一的团队作战体系下，实现从无序到有序、高效协同作战，进而充满战斗力。
办案质量是律师生存发展的生命线。“让高品质法律服务成为行业标杆，一直都是每一个锦天城律师努力的方向。”孙钻说。
为此，锦天城不惜重金打造了IMS系统（法律服务网络综合信息管理系统），从立案前的利冲检索阶段便介入，对法律服务进行质量把控。律所科学严谨的风控体系与严格的内核制度，也为律师个人省去了大量具体的与质量控制相关的繁琐工作。“当然，律所内不间断的业务培训，法律文书的迭代升级，细分行业法规的解读等等，也早已成为工作中不可或缺的环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律师队伍的壮大，和多年来靠着稳扎稳打、工匠精神积累起来的口碑，XST（先生团）如今已在自己的细分业务领域牢牢占据一席之地。
这些年，团队承办了一系列具有社会影响力或者开创性的案件。比如，证券部王超部长、黄露等项目组律师曾在同一天里收到两单IPO分别通过证监会、上交所发审委审核过会的通知，公司部蔡朦部长带领小伙伴参与了总清算资产超过1300亿元人民币的预重整项目，金融部白雪部长在境外债券的发行中创下诸多的国内“首例”、行政市场部冯恬部长多次在公开招投标中制作的法律服务标书险胜国内“头部友商”……
三
一直以来，孙钻的主业都是资本市场法律服务，主攻非诉业务。不过，业内有一种说法：有诉讼业务基础，才能做好非诉业务。也因此，一些资深律师会建议团队中的新人在入行之初适量接触一些诉讼业务。
从业十几年，孙钻不仅参与过诉讼与仲裁，还有这方面的代表性案例。其中，他代理的我国首例以判决形式审结的集成电路布图设计专有权纠纷案，曾入选2010年江苏省保护知识产权十大典型案例和2010年中国法院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十大案件。
“时间虽已经比较久远，但关于这个案件的很多细节我至今仍历历在目。”孙钻说。据他回忆，当时集成电路布图设计专有权纠纷的处置还是空白领域，集成电路行业对法律服务业而言也还是一项新兴业务，对各大律所都是块极具潜力的“大蛋糕”，因此被诸多律所“觊觎”。“我对这一细分行业很感兴趣。”孙钻说。为了把案件的诉前准备工作做到极致，他和团队专程走访了集成电路领域知名的专家学者，收集了大量文献资料，并在专利代理律师的帮助下翻译了相关法律文件和专业文章，做了充分的准备。后来，他们还很“幸运”地遇到了一群非常有耐心的法官，“审理此案的法官们不厌其烦地听我们逐条梳理事实和陈述抗辩理由”。最终，审判结果公布，他们实现了全部庭前预期。
“这个案件也让我切实感受到了，知识产权纠纷的代理模式在诉讼与仲裁领域，无论是证据收集、知识产权检索，还是抗辩思维方式，都有很强的非诉讼特征，是庭审抗辩与Paperwork（文书工作）的结合体。”孙钻说。
在诉讼业务方面，XST（先生团）的公司部、综合业务部、房建部这些年成功代理了大量商事案件，其中，多个案件入选了江苏省、南京市年度十佳案例、十大经典案例。
四
2023年是XST（先生团）成立的第一十年头，一直以来，这支团队践行的是“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古训，扎实地走好每一步，不负客户、不负团队、不负梦想。
孙钻说，锦天城有位大律师曾说过，律师应该具有“高超的技艺、有趣的灵魂、好看的皮囊”。
在孙钻看来，资本市场律师不应该只是合格，而是必须优秀。
“20年来，中国资本市场日新月异，历经多次停止审核，依然蓬勃向上，从主板到中小板、创业板、科创板，从沪深两市到新增的北交所，今年更是迎来了全面注册制的正式落地……可以说，中国的多层次资本市场已然成型。面对机遇、承受挑战，如果只是合格，还不足以成为一位锦天城资本市场的律师。我们需要做的是，竭尽全力比昨天的自己优秀，不断努力比律师同行优秀。”孙钻说。
作为商事律师，需要处理好商业思维与法律思维之间的关系。孙钻对这一问题的基本认知是，“法律思维是底线，是安身立命之道，必须深入骨髓；商业思维是价值，是合作共赢之谋，重在相互成就。法律思维是工具，商业思维是立场，工作中每一分钟都不能本末倒置。”
一位曾经是大律师又跨界成为投资界大拿的前辈曾告诉孙钻，在资本市场，律师要时刻牢记“办法总比问题多”。“朴实的7个字，我却用了18年才领会其中精髓。”他感叹道。
专业加上对待工作精益求精的态度，令孙钻和许多客户成了很好的朋友。“每年，春天明前茶，夏天水蜜桃，秋天大闸蟹，冬天牛羊香，一年四季被已变为朋友的客户们记挂与关爱是种非常甜美的幸福。”他笑着说道。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如今，全面注册制正式落地实施，有观点认为，中国资本市场正迎来近30年最重要的一次改革。很显然，它带来了新的机遇，不过，与此同时，因为全面注册制更强调中介机构的归位尽责，所以，也意味着更大的挑战。“作为律师，我们的感觉是，如履薄冰。”孙钻说，面对挑战，“别无它法，只有最大程度做到勤勉尽责，并持续提升自己的专业实力，以适应新的时代、新的要求。”
“除了优秀，我们别无选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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